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
雖說那樣,他們反倒可以根據從房中出來的玩家的狀態,去評判哪個房間更加安全。他急忙取出一瓶補充劑灌入口中,心中不由得一陣后怕。
地面上的人聽了眼中卻露出絕望。
經歷了一次意外之后,玩家們集體提高了警惕,之后一路都沒有再出任何差錯。
那里果然有一扇綠色的房門正敞開著。秦非越是表現得無動于衷,密林就對他越是感興趣。
這里的燈似乎是壞的。
秦非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木屋里,已經有近乎半數人頭頂的進度條陡然猛竄。得償所愿的王明明同學,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
嘀咕個沒完沒了,連眼神都沒多給彌羊一個,仿佛要直接加入黎明小隊,把彌羊徹底甩在一邊似的。他半點沒受到外在影響,一手托腮,一手驅趕著草叢里的蚊子,悠悠然等待著6點的來臨。
但是……
眼前的青年和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并不完全相似。老虎抓心撓肝,好奇地要命:“你是怎么贏的?”怎么會有人把那么珍貴的契約NPC當獵犬用啊!!
玩家們的心突突跳了起來。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灰蛾雕塑角落, 玩家們聚在一起,爭先恐后地探頭向前,望著那一方鑿刻而出的壁畫。
他不信任的樣子太過明顯,秦非居然被問得有點心虛啊。湖泊,是第五處打卡點。
“誰家胳膊會有八——”她并沒有林業那樣的好運,在一進副本時就遇到了愿意關照她的老玩家,呂心的第一場副本完全是靠運氣通關的。雖然通關了,但她對副本世界的認知幾乎毫無寸進。而且秦非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以他的個人能力,現在再淌著石頭過河、慢慢入場,根本不可能取得什么好的成績。谷梁突然覺得后背發涼。系統半點反應也沒給他,仿佛他放了個屁。
一把痕跡斑駁,刀刃卻異常鋒利的砍骨刀,靜靜放置在冰柜一側。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忽然開口說道。“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認了你這個笨蛋當隊長,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務。”
排在后方的玩家探頭向后張望,卻什么也沒能看見,一行人小跑起來。但之后播報的對抗賽規則,儼然和狼人殺沒有半毛錢關系。他雙腿分開,穩扎穩打地站在地上,巨大的力道正在順他的雙手涌向眼前之人的身上。
秦非在黑暗前方站定。眼前的怪物像人,但又與人相差甚遠,不著寸縷卻沒有任何能夠分辨出性別的器官。
砰!
可谷梁頓了頓,卻沒動。他不可能推開門離去,一定還在這間房間里。
兩名NPC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望向秦非,他們的臉上帶著呆呆的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因為黑金邀請函可以帶人。時間還早,下午才剛補過覺,現在大家都不困,也并不敢在陌生的地圖中睡覺,玩家們沒做幾分鐘就三三兩兩地分散開。
聞人隊長一臉郁悶。要不要這么缺德啊喂,等到離開密林,聞人隊長醒過神來,可能氣都要被氣死了。跑在最前面的是六名玩家,后面大約一兩米的距離,跟著一大群奇形怪狀的鬼怪。
矮墩墩的小姑娘邁著兩條短腿,走路速度卻飛快,半點不比旁邊的成年男子緩慢,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不過眨眼便消失在了旁邊的轉角背后。彌羊看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被秦非指揮得團團轉,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裂痕:“他們……這么聽你的話?”“我不會讓你陷入危險。”
晚餐結束后, 聞人黎明十分不要臉地提出要分走一部分炊具和食物。
秦非站在衣柜里,臉部與柜門緊緊相貼。
就在唐朋煩躁的要命時。這對玩家們來說只有好處。
但,前方確確實實是一片斷崖。銅質鏡托不過巴掌大小,所能塞進的碎片總數自然也沒有多少。
聞人黎明想說他心黑手狠。青年微瞇了眼,清秀的輪廓再走廊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有些虛晃,在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與彌羊昨晚在十四號鬼樓中看見的那個一直努力裝可憐、茍在高級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這樣下去不行。”
再加上保安亭中的巡邏守則上有一條“社區內沒有不存在的樓”,更是讓秦非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黑晶戒指可以隱去污染源的存在,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了秦非身上那股令副本怪物瘋狂的氣息。他抬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報警回執中,“如需查詢案件偵辦情況,請撥打承辦單位電話”這句話下方劃了一條無形的線。
只不過當時,雕塑擺出的是筆直的站姿,而現在卻變成靠墻蜷縮坐著了。幾名在副本中后被收來的低階傀儡不知死活地抱怨著:“到底要跑到什么時候才是頭啊??”在表面上裝出一副傻呆呆很好騙的笨蛋模樣,暗地里去將能夠增強實力的碎片找齊,然后回頭,殺系統一個措手不及。
NPC忽然道。片刻過后,三途道。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樣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異常。
作者感言
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