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
“啪!”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
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停下就是死!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艸!”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武器都買了個遍。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
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
秦非皺起眉頭。
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黛拉修女的態度好的出奇:“您說。”
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
村長:“……”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作者感言
只要他不想說話,別人就算說一百句他也不會搭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