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xù)往走廊深處行去。
“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huán)節(jié)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jié)束。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
但,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規(guī)則是不容違背的。隨著村長的動作結(jié)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程松點頭:“當然。”兩秒。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jīng)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鏡子里的秦非:“?”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什么情況?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yè)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guī)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林業(yè)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
“嗯吶。”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他這樣說道。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院內(nèi),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是的,一定。”
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qū)嬍覅^(qū)。這條規(guī)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現(xiàn)現(xiàn)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yōu)樽约旱目堋?/p>
“跑!”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zhuǎn)身回了臥室內(nèi)。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zhuǎn),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我也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醋肺摇!鼻嗄昀_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qū)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qū)里的鬼?”林業(yè)給出了推斷。【20號圣嬰已經(jīng)退出本次選拔!】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fā)老太太鬼。
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jīng)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秦非瞬間明白過來。ABC級世界的資源一共就只有那么點,90%以上都在各個公會之間爭奪。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xiàn)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nèi)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
“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彈幕:
“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作者感言
只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