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快跑!”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村長:“……”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一秒,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
撒旦:“?:@%##!!!”
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秦非并不想走。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
一個可攻略的NPC。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是0號囚徒。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
“咚——”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