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唔!”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如果這樣的話……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秦非:……
秦非揚眉。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
……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
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被一堆人穿胸而過。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咚——”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你也可以不死。”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他們終于停了。
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沒有染黃毛。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那是什么東西?”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
“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作者感言
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