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
“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
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噠、噠、噠。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徐陽舒:“……”
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最后十秒!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30秒后,去世完畢。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黑修女黛拉:好感度:5(修女懷疑你是個騙子,但修女沒有證據)】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
作者感言
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