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秦非嘴角一抽。
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
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第2條規(guī)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
還有這種好事?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tǒng)仍舊會以副本為先。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
篤——“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
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蕭霄瞠目結舌。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他繼續(xù)在紙上勾畫著。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然后,每一次。”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jié)。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qū)間內,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但他也不敢反抗。
天賦技能的具體內容作為玩家的隱私之一,受到系統(tǒng)保護,觀眾們并不能直接看見。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他神態(tài)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xù)講了下去: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作者感言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