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林業眼角一抽。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蕭霄人都傻了。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他哪里不害怕了。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秦非在這一刻飛快閃身,背后,2號玩家異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來,直至撞上了0號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秦非:“……”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這樣嗎。”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
妥了!
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現在時間還早。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真是毫不令人意外。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
秦非沒有忘記,大巴上的廣播守則第四條:切勿攻擊村民!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
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作者感言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