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真的可能嗎?
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
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啊!!啊——”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
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那是一座教堂。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砰!”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呼。”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可又說不出來。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
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
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媽的,它也好像吐啊!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好多、好多血。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
作者感言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