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聽起來實在很深奧，甚至已經上升到了某種哲學的層面。

直播中，一道不屬于秦非的聲音不期然傳來。大象在斗獸棋中是最大的動物，可以吃所有比它小的動物——除了老鼠。

他和他的隊友在游戲開始時被系統分配進了不同任務里，如今他已成功回到了幼兒園，隊友卻不見蹤影。“完了，徹底沒救了。”觀眾們扼腕嘆息。

都怪他太不冷靜，太不小心。也就是說這罐餿水他們非喝不可。

“……你什么時候來的？”江同問。假如樹一直變換位置，他們永遠也不可能通過邊緣估算出整片密林的面積。

雖然比起副本中的NPC，此刻在地上扭曲如蛇的玩家才是他們的同類，可面對事關生存的競爭，這些似乎都已經不算什么了。秦非和林業來到街道上，灰白的濃霧彌漫在道路兩端，無論是路面還是兩側的店面里，都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

在暗沉的天光下，不遠處樹林的輪廓反而更加清晰。光幕里，就在秦非將那個問題問出口以后，他面前的雕塑渾身猛然一顫。又失敗了。

活動室門口的規則上寫了，這棟建筑物里沒有廁所。要想使用洗手間，需要離開活動中心，去用外面的公廁。是被怪物包圍還無處可躲。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

正如游戲規則中所說的那樣，這是由一個大型“隱藏任務”所延伸而出的許多小型任務。

這公廁看上去建了有些年頭了，維護得也很一般，墻面泛黃, 散發出一股股難聞的味道。秦非就這樣成功忽悠到了第一波好感，帶著他蓄謀已久的寶貝NPC，走向甲板邊緣。這話在彌羊聽來，完全變成了“哦，他是被我弄成這樣子的”。

沙沙……秦非的眼中光芒頓盛。秦非眼皮一跳：“怎么——”

他現在對秦非是很信任的，因為秦非救了他們一隊人的命。“第二！”先前那僅存的意識或許是求生欲作祟，在秦非解救了他之后，他表現出了比其他玩家更加難控制的一面。

一行人身后，三輪窮追不舍。

這算什么問題？

只是明明說是要來看錄像，可彌羊走到娛樂中心，卻莫名被另一處人群簇擁的角落吸引了注意力。“你自己看吧。”秦非可以確信，經此一遭，烏蒙和應或直播間中的不少觀眾都已經毅然決然投向了他的懷抱。

話題很快偏移到了黑羽公會上。老鼠他們估計是想再拖延一下時間。哈德賽先生解決了一樁大麻煩，用手絹擦著額頭上的汗，火急火燎地離開了甲板。

“腳什么雞？”彌羊皺起臉。

被老虎心心念念的貓咪秦非，如今的處境卻遠沒有老虎想象得那樣好。“快來壓金幣！”如果被規則耽誤死在床底下，是不是太憋屈了……

“失蹤。”

秦非望著刁明消失在門后的背影，垂下眼簾，漫不經心地抿唇道：“快點進屋吧。”

或許上面畫的圖，就指向了污染源藏身的方位。否則玩家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希望。

秦非從任務空間里出來了。【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一階段隱藏任務！】

將雕塑室內的石膏大致標記完一遍以后，秦非又原路折返，處理了一些偷偷逃跑的漏網之魚。蝴蝶找人畫的是秦非在狼人社區里，穿著校服的模?樣。這可是連開膛手杰克都拿不下的人！

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樣，這一間屋子里同樣十分空曠，屋里沒有做額外的隔斷，一捆捆廢舊的紙殼打包好，沿墻邊堆放著。曾經在心底一閃而逝過的念頭的又一次變得清晰。

從始至終，蝴蝶直播間的人氣，一直是本場所有玩家中最旺盛的。為什么都逮著他一個人薅！！

“喂？有事嗎？”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他將一兜尸塊扔在玩家們面前，沒好氣地道。

秦非在冰柜里扒拉了幾下，很快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炒肝店老板。”身前不遠處，鬼火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著，等他回過頭來，卻發現林業如同一尊雕像，呆呆地站在原地。

光幕中，蝴蝶還在倉皇逃竄。

就好像現在。但烏蒙不明白的事情多了，他最擅長的本來就是執行，在聞人黎明點頭以后，他想也沒想，上前就是一刀。

秦非：今天無語了太多次。安全區會不定時、不定點地出現、消失。秦非笑眼彎彎：“剛剛在營地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