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可是林守英不一樣。”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
有觀眾偷偷說。“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
一聲脆響。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滴答。”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
“跑……”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
地震?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可是。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秦非心中一動。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我……忘記了。”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哥,你被人盯上了!”亞莉安十分惡毒地想。
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我等你很久了。”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算了算了算了。
作者感言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