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林業大為震撼。
而還有幾個人。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
“是林守英嗎?”林業問。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
“村長!村長——!!”
(注:陣營僅可轉換一次,請各位玩家謹慎使用道具。)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說吧,我親愛的孩子。”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林守英死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砰的一聲。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
“假如選錯的話……”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噗呲。
秦非:……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
作者感言
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