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林業:?
徐宅。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并沒有小孩。
也太會辦事了!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
更要緊的事?
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秦非皺起眉頭。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
“……!”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
它必須加重籌碼。“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秦非大言不慚: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這只能說明一點。
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性別:男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放……放開……我……”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作者感言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