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
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秦非點頭:“可以。”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這東西好弄得很。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請尸第一式,挖眼——”
6號:“?”
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臥槽,真的啊。”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話音戛然而止。
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艸!!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眾人面面相覷。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蕭霄一愣:“去哪兒?”可是……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無人回應。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作者感言
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