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口,蝴蝶的臉上寫滿不耐。誰能想到!這里真的,是通往山下的路嗎?
秦非并沒有意見:“我都可以。”可是。沒有遲疑,沒有恐懼,什么也沒有。
岑叁鴉嘆了口氣:“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能感覺到,神廟就在密林最中心的位置。”
“你現在說這個干什么!”
“我靠!!!”
門外的人頹然垂下肩膀,然后眼一閉,視死如歸地走進門內。王爸爸自動自覺地鉆進廚房去給兒子削水果,王媽媽則站在客廳里,盯著客廳中的兩個年輕人看。秦非的唇畔漾起輕柔而溫和的笑意:“怎么會呢?今天已經是7月4號了呀,爸爸媽媽。”
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
他能找到正確的路是合理的、應當的、自然而然的。還有這種好事?
當他繞完一整圈,回到船艙大門口時,15分鐘正好過完。
彌羊嫌棄秦非現在兩條短腿走的慢,干脆將人扛在了肩上。可羊媽媽講義氣得很,從未打算臨陣脫逃。
不會有姓名,不會有喜好,更不會有能夠影響其他人的特殊能力。有人還沒緩過神來,也有諸如彌羊或岑叁鴉之類反應快的,已經開始研究起墻上的地圖。“那,白天呢?”秦非微笑著,仿佛隨口閑談般提起,“白天的表演你感覺如何?”
“你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嗎?”“嚯!!”“還不如直接躺平歸順死者陣營。”
因此他思忖片刻,將余下那六人也都像聞人黎明一樣,用繩子拴住了脖子。更遑論這副本還自帶持續debuff,從天氣溫度到劇情,無一不在給玩家施加著隱形的焦慮。
一步,一步。真的還是原來的那個刁明嗎?青年皺了皺眉,琥珀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很快消散,不留痕跡。
“是飛蛾!”此刻,祂正用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望著秦非,和人類形狀不太相似的豎瞳里帶著一點小心翼翼。那是直接在清水泥地面上生鑿出來的一個洞,邊緣斷口鋒利粗糙,沒有經過任何打磨。
“恭喜玩家成功通關,歡迎來到結算空間!”刁明從昨天被秦非從密林里撈回來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直到早上日出后狀況才稍微好轉。
老鼠他們也和他一起倒了霉。從衣柜的縫隙中,他能夠看見,船工正準備伸手將柜門打開。第四層中一共40個罐頭,以4×10的方式排列整齊地擺放在推車中,五層也是同樣。
入夜時尚且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時被層層陰云遮蔽。
有點經驗的老玩家都能看出來,呂心執意要出去上廁所時,人就已經開始不對了。林業回頭偷偷瞄他,覺得好像有一朵小烏云,稀里嘩啦地下著雨,如影隨形地跟在他頭上。
雙眼赤紅的賭徒觀眾在各個直播大廳外巡回。
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在林業心目中,秦非的人格魅力完全是超脫于玩家等級之外的,收服任何人都不為過。“還有那個彌羊,他們在進副本之前肯定就認識。”
“蝴蝶大人!!”等到距離越來越近,秦非終于看清,那似乎是一個個孔洞。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裂紋,在血液的浸滲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現了,加諸在那片黑色霧氣之上的桎梏松脫。
秦非神色平靜地寬慰他:“沒關系,他現在不敢對我做什么。”
至于那些祭壇為什么會接二連三地冒出來。秦非隨手打開彈幕,又關掉,十分平靜的喝了口豆漿,像是完全沒能對觀眾們的擔憂感同身受。
若說船上的200名動物中,豬人對誰的印象最好,那也只能是秦非了。王明明的爸爸:“今天我就去向物業舉報,兒子。”秦非握住少年的手腕,承諾道:“我現在要去找這把鑰匙的用法。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還會回來的。”
“奇怪的事?社區里沒發生過奇怪的事呀。什么?你說兇殺案之類的?哎呀呀呀,那怎么可能,真是嚇死人了!”秦非無聲無息地勾了一下唇角。
白方不久前還是一分,現在則變成了7分,是那個死掉的任平,以及幼兒園里這些玩家拿到的。秦非不需要他提醒也會自己跟緊的。秦非指尖一頓,繼續摸索。
趁著另一名玩家沒有發現,他倆退后幾步,躲到一旁去說起了悄悄話。
雪山不可能找一個敵軍替自己馴化使徒,所以,作為被雪山選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無疑問已然是一個合格的使徒了。而他身上的服裝也發生了改變,老鼠在進副本時穿的是寬松的黑色外套,此刻卻變成了一套灰色西裝。
碩大的時間提示浮現在水中,被蕩漾的水波勾勒出扭曲的痕跡。秦非與林業三途的視線在無人留意處交匯了一瞬,又不著痕跡地錯開。嘖。
作者感言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