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救命啊,好奇死我了。”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游戲結束了!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呼——”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半透明,紅色的。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秦非:“……”
他雖然站在0號囚徒對面,心里想的卻完全和0號沒關系。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
“開始了。”他輕聲呢喃。蕭霄叮囑道。
作者感言
“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