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玩家了。

觀眾在哪里？

秦非沒有回頭，他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聲音順著夜色傳來：“不找銅鏡。”

他本就坐在孔思明身邊，此刻也不用再挪窩，直接扭頭，對著孔思明道：“喂，你醒醒。”

秦非眨眨眼，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秦非緩步從房中走出，溫柔的眼中含帶著笑意，怎么看都是個十足的好人，和屋里這兩口子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光幕前的觀眾開始竊竊私語。

玩家們要想知道前兩天究竟發生了什么，必須想辦法找到別的NPC才行。他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背，因為埋在雪中太久，手背皮膚蒼白中透著淡淡的青，纖細的經絡埋在皮膚下，輕輕跳動著。

“別急，主播肯定不是在放棄治療。”

烏蒙：……？一整夜污染造就的后果并沒有隨著日出煙消云散。他為了維系秦非在彌羊面前菲菲公主的封號, 連一直以來習慣的稱呼都給改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 空氣似乎發生了短暫的扭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直接說你想怎么辦？！”

被自己丑哭了的彌羊憂愁地嘆了口氣。豬人的語氣依舊歡快可親，可玩家們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頂的天色越來越暗，在黑夜正式來臨之前，望眼欲穿的眾人終于看見那道熟悉的、上下跳躍的身影出現在了峽谷的出口處。

理智逐步消失，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意志模糊前腦海中的最后一個念頭：跟緊小秦。良久。

甚至, 是個一共只參與過三場直播的新人菜鳥。那聲音并不是從秦非的腦海，或是黑晶戒指里傳來，而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后。“誒，你干嘛去？”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衣角從手中滑脫，青年已經起身走到幾步之外。

……“怎么回事？他是被污染了嗎？”

薛驚奇一愣：“……就前面這棟居民樓啊。”小秦？怎么樣？兩尊A級大神鎮在那里, 聞人黎明氣得半死卻連個屁也不敢放，哼哼唧唧地點頭：“那就開飯。”

所以其他玩家現在還是生者？孔思明的嘴唇慘白，在看清來人是秦非以后, 他的理智有些微回籠：“那個帖子, 就是……我還存了圖片在手機里！”

那是副本給玩家們的迷惑！

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的畫面：

幾名在副本中后被收來的低階傀儡不知死活地抱怨著：“到底要跑到什么時候才是頭啊？？”陰溝里的臭蟲！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老婆：心機深沉的蛇蝎美人一枚是也——”

什么地方足夠顯眼，目標足夠明確，卻又會被玩家所忽略？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

一旁的房門顏色不深，是肉粉色，游戲應該的確不難。根據先前累計得來的少部分經驗，他知道，只要在下一個岔路口走向正確的方向，他就能得救。

“走，去看看。”秦非欣然同意。

“現在請大家看向這邊，我們的游戲活動，馬上就要開始了！”秦非看著亂做一團，氣氛卻已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的玩家們，在心里暗暗點頭。彌羊不能和菲菲公主同路。

就像一鍋即將燒開的沸水, 咕嘟咕嘟冒著滾燙灼人的水泡。秦非指尖一頓，繼續摸索。玩家們熄滅頭燈和手電，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檻，走進神廟內部。

直播彈幕里的觀眾也忍不住倒抽涼氣。聞人黎明：“！！！”

只要能討兒子歡心，又何樂而不為呢？通關則成功，沒通關則失敗。

“這間房間的游戲要8個人才能完成，我們人不夠。”老虎的隊友說。一旦秦非的問法出現任何微小的偏差，很可能就會導致結果出現問題。現在彌羊他們順著通風管道爬，說不定還真能有點新的、有價值的發現。

還好挨砸的是鬼。但，他所能發現的也就僅此而已了。

黑發青年痛苦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玩家們卻被秦非方才那一番言論狠狠帶跑偏了。“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

“去南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