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已經是盛夏的大白天,但王明明家四面的窗簾全部拉著,屋里黑得如同午夜。白撿了這么好用的東西,秦非的心情十分愉悅。……
在這樣逆天的數值影響下,無論秦非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只要不和副本基礎規則相違背,這兩個NPC都會不假思索地選擇相信。
所以,這個玩家是彌羊綁定進副本的嗎?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
客廳中,三個人望著彌羊,彌羊臉上露出一個一看就是偽裝出來的順從笑容:
后面的其他玩家還在愣神,身上卻已經傳來強烈的拉力,聞人黎明的覺得自己差點就要斷氣了,腦中什么也沒想,身體已經下意識的跟著跑了過去。
是怪物們流淌的口水低落在地的聲音。演技可以更加拙劣一點!
……門頭傳來咔嚓輕響,走廊上等候的人全都眼睛一亮。鬼嬰非常上道地逸散出些微寒意,那種隱含著微妙壓力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彌羊實在沒法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依托于一個才見過沒幾面的陌生人手上。亞莉安十分好奇:“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秦非不經意間發現,他的手腕青了一大塊。
視線落在那兩把滲著血色巨斧之上。
與他對視的玩家紛紛打了個哆嗦。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水下游走。
無論是被飛蛾差點咬死時,還是央求烏蒙助他自斷一臂時,谷梁都沒有感受過這樣深切的絕望。林業瞬間打足了十二萬分精神,盯著秦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剛才玩家們沖破活動中心以后,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逃去了。
下一秒,就像是特意為了回應秦非的話似的,木屋底部忽然傳來一陣震動。林業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沉默幾秒后道:“羊湯館里那個玩家說過,尸體都在冰柜里。”
要干就干一票大的!“看看這里!”老保安用力拍打著某處墻面。
岑叁鴉端端正正地坐在雪地里,閉著雙眼, 表情清冷舒淡。
他略帶敬畏地望了一眼秦非。秦非點頭:“順著樓棟號往回走吧,一邊巡邏一邊找。”
眼前的青年除了神色還算鎮定以外,實在很難看出有什么特別之處。這次進副本后的感覺和前幾次很不一樣,秦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人揍了一頓似的,渾身每個骨頭縫都在發疼。
夜晚的暴雪已經停了,但帳篷外的溫度依舊冷得徹骨。
彌羊嘆了口氣,將一個東西扔到秦非腳前的地墊上。“重點關注今天和你們一起來了幼兒園的這些人。”在沒有光線的地方,世界變成黑黑小小的一團,水波托舉著船身輕輕搖晃,秦非的思緒在睡夢中停滯下來。
公主殿下輕飄飄地瞟了一眼彌羊的身后,看得彌羊屁股一涼。江同目眥欲裂。氣中漂浮著森冷的怪異氣味,沒有光亮的草坪蟄伏浮在暗夜當中,看著像是一塊塊能夠吞噬生命的死地。
應或臉都白了:“那那那那那我……”
秦非不準備弄鑰匙,獾也沒感覺多意外,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從來都是花樣百出,她胡亂點了下頭,開始拉寫字臺下的抽屜,繼續尋找線索。林業蹲在商業街,想試著守株待兔,看那垃圾站老太太還會不會再出現。
像是有人在他的耳旁擊鼓。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秦非可以確定,出現在解剖臺上的是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房間外面的鬼躁動得愈發明顯,已經有鬼開始咚咚地往門上撞,鬼嬰早就縮回了自己的領域里,彌羊身形一閃,又變回了之前那副老漢樣。現在場面陷入了焦灼狀態,黎明小隊三人正聚在一起,商議著什么。
很好。在短短兩分鐘之內,呂心直播間里的人數已經從2128上升到了近萬人。“你好,我的名字叫……”
一會兒該怎么跑?幾人匆忙趕過去,就著通關大門散發出的淺淡光暈,烏蒙的手指向旁邊某一處:黏黏膩膩的,很滑,就像是——
由那裂紋,又延展出了無數細碎的裂痕,咔嚓咔嚓之聲不絕于耳。秦非擰開一瓶,直接往彌羊臉上澆。
門外,逐漸變成藍紫色的天光散落進來。三途看見他那張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臉就覺得頭疼:
假如現在湖邊只有聞人黎明一個人,為了活命,他絕對一秒鐘都不會猶豫,沖上去就開始分割尸體。鮮血對蛾群們的吸引力是致命的,秦非臨時起意的實驗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作者感言
但最可怕的還是他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