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
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
“啊!!!!”
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guān),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diào)度中心提交申請。秦非心中一動。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xiàn)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zhì)地板光潔不染塵埃。
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與華奇?zhèn)ズ屯蹴樦啦煌胤侨缃窠?jīng)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huán)節(jié),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jié)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yōu)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dāng)初那個瘦弱的男孩。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
現(xiàn)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xiàn)在濃霧里。“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這讓11號驀地一凜。什么……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zhèn)定的笑容。“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jīng)進醫(yī)院了。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走廊兩側(cè),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很快,出發(fā)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fā)現(xiàn)——”?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biāo)題。
秦非沒聽明白:“誰?”但起碼!“你——”
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yīng)了過來。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chǎn)生。由于san值過低,三途足足耗費了近一分鐘才讓的鞭子凝聚出實體。“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變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tài)茫然地望向他。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大家還有問題嗎?”
“我焯!”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chǎn)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zhuǎn)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
蕭霄驀地睜大眼。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作者感言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