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
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或許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個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結局。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正是因為如此,玩家們一進入守陰村的地界就開始掉san。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嗯,就是這樣。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
“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哥,你被人盯上了!”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神探秦洛克!”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
再想想“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
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
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作者感言
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