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
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巨大的……噪音?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
……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行篩選。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主播%……&%——好美&……#”
秦非:“祂?”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原來,是這樣啊。假如是副本的話……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又是一聲。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
作者感言
迎面而來的美顏暴擊讓年輕的NPC不由耳根微紅,她走到一旁的吧臺邊打了一杯咖啡,十分周到地詢問秦非:“加不加糖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