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
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zhì)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八個人……?
草*10086!!!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不是林守英就好。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jīng)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系統(tǒng)!系統(tǒng)?”
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fā)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難道是他聽錯了?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現(xiàn)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zhì)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xiàn)的,隱秘的針對感。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diào)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這可是D級主播才能上的排行榜啊!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jié)算時,“解鎖新結(jié)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tǒng)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但他沒成功。或許現(xiàn)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一切內(nèi)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xiàn),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shù)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難道在里世界告密沒有加分??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
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
避無可避!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nèi)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qū)別?副本會這么缺德嗎?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秦非心滿意足。
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他的雙手被木質(zhì)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cè)寫和咨詢上。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cè)打開。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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