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為什么會這樣?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3號的罪孽是懶惰。
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
……無人應答。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
蕭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三途皺起眉頭。
秦非眨了眨眼。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局勢瞬間扭轉。
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那必定就是那樣的。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下面有一行小字:
12374分。
魔鬼。秦非一攤手:“猜的。”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
近了!又近了!“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不對勁。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作者感言
在經過某一處崖壁邊緣時,岑叁鴉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