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屋里有人。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
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疼。他只有找人。
“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這座禮堂內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
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要聽爸爸媽媽的話!!!】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8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
撒旦:“……”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秦非沒聽明白:“誰?”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
“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
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
作者感言
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