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的障眼法呢?兩人并不感覺意外。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
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那家……”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這樣一想的話……看來,他們沒有找錯。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彈幕:“……”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
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觀眾:“……”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
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快了,就快了!
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
作者感言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