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倒也不是在憋大招。那絕對不是普通的蛾子,大概是雪山中某種重要的生物,這是玩家之后再也沒見到過。銅鏡上的裂紋消失不見,依舊是光潔的整體,血珠滴落,順著鏡面些微傾斜的弧度滾落在地。
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十分期待秦非將會想出怎樣一個解決辦法。在危機四伏的夜晚,玩家們對密林避之唯恐不及。
這條任務提示是暗紅色的,緊密排列的字體中仿佛氤氳著危險,秦非怔了一瞬,眸光暗了下去。任平完全沒有去了解過任務背景,只是看到煎餅里卷的人手指就被嚇破了膽,進入任務空間后,當然回答不出老板的問題。短促而輕微的燃燒聲自高臺下方響起。
秦非眸色微暗:“副本對玩家探索的限制變強了。”隨即,蠟筆立起,在紙上拉出一條橫線。迎著日光筆直而立,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眾人神色各異。
這三個字格外有分量,彌羊睜圓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要花多少積分?”秦非可以預料到,當他推開那扇鐵牢門,邁步踏出門外以后,他就會轉過身來。大約已經是一場普通D級直播的30~50倍了。
潮濕、霉斑、腐爛的下水管氣味。
“剛才在木屋里,烏蒙把那個怪的肚子剖開時候,有一個視野死角,小秦好像彎下腰去撿了什么東西,我們都沒看清。”側耳細聽,頭頂的確傳來陣陣沉重的悶響,像是有人正在走動。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
撕掉的紙頁陸續被從垃圾站的各處找到。“已——全部——遇難……”
R級對抗賽才剛結束一個多月,有不少靈體都看過那場直播。“哦哦哦哦,磕到了磕到了,感天動地母子情!!”秦非輕輕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黑晶戒,不知何時,這似乎已經成了他思考時的習慣。
江同聽在耳中,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鬼嬰可以像真正簽訂過主從契約的鬼那樣,任由秦非指哪打哪。原本看起來普通的刀柄處,竟有一條鎖鏈連接著他的掌心,烏蒙隔空依舊能夠操作刀刃斬去的方位,人在雪地上就地翻滾,寒光閃閃的刀尖已在瞬息之間插入怪物咽喉!而且精神免疫高也就算了,拿刀砍怪的手法還這么熟練,一看武力值就也不低。
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
“快快快,走開,讓我看一眼。”遠方的地面傳來陣陣悶響,像是有著千軍萬馬正踏步而來。秦非緊緊擰著眉頭。
他在直播中除了這種飆演技的時刻,其他時候就沒見露出過什么害怕的表情。
幾分鐘前,秦非一行人打著手電路過公廁,沒有在廁所里發現任何異狀,于是便徑直來到了活動中心。
應或可以肯定,黎明小隊中的另幾名玩家都沒有收到過這個提示。玩家們三三兩兩,結伴離開。
“那就等我們過來后再放他們過來。”秦非輕描淡寫。“你剛才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其中一塊靈魂碎片。”“羊內心OS:兒大不由娘啊。”
林業站在秦非旁邊,看著大佬面帶神秘微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可林業卻不知為什么, 在七月盛夏猛烈的日頭底下打了個冷戰。席卷的碎雪湮沒他的身形,那抹背影卻如青竹般挺立,未知的危險于他而言似乎狀若無物。
不過雙方之間看起來并沒有出現什么矛盾,在路上碰到時,還會很客氣地互相攀談。他已經作出決定,假如污染源依舊聯系不上,他就放棄這次預選賽。一路走來,他們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也沒見村中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彩球不能收進隨身空間里,又沒說不能收進別的地方。秦非搖了搖頭。
這個觀眾是蝴蝶的粉絲。夜幕終于降臨。兩邊湖水中的灰蛾各自相距離自己最近的孔洞處游去。
走廊上的人一起搖頭。
楚江河的彈幕里瞬間刷過一大堆罵他的話。
那個人沒穿旅行團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里,一直盯著門口那邊看,一副很害怕被玩家發現的樣子。
純白的橡膠皮充滿氣,構成腦袋,在橡膠皮的表面,紅色油漆歪歪扭扭劃出三道曲線,占據著眼睛和嘴巴的位置。聞人黎明能做隊長總算還是有一些長處在身上的,八個人里,他是最先清醒過來的那一個。
“第二!”
恰好,雪山副本中的雪怪,全是死去后被灰蛾控制的尸體。
這本筆記并不完整,里面有不少紙頁都被撕掉了。
秦非咬著牙:“……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彌羊還是頂著一張褶皺遍布的老臉,上前兩步敲開了王明明家的門。
作者感言
污染源語氣平靜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