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去——”
玩家當中有內(nèi)鬼。蕭霄的臉卻已經(jīng)白得連血色都消失了:“絞肉機。”和昨天一樣,這個時間點,商業(yè)街上已經(jīng)人滿為患。
三途接過那疊資料, 三人一起翻看起來。一般玩家見到林業(yè)這樣,恐怕已經(jīng)要開始破口大罵,鬼火卻只是皺了皺眉頭。副本隱藏的惡意正在一點一點揭露出來。
玩家們熄滅頭燈和手電,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檻,走進神廟內(nèi)部。不過那些居民們給他們指的位置全都是錯的,和陶征這張表上顯示的并不一樣。
直播開始才不過一天, 其他三個副本的任務線和劇情走向都還沒有拉開大的區(qū)別。但崔冉和她之前連交流都不曾有過, 愿意冒著危險繞遠陪她過來,已是仁至義盡。他倒是很想讓這兩個NPC聽自己的,可惜他們完全不配合。
然后,藏匿在頭套內(nèi)部的、屬于玩家的那張臉,終于暴露在了泳池中。你明白什么你就明白了,這不才剛講了個規(guī)則嗎?因為寒冷和體力匱乏緩慢持續(xù)下降的生命值回復了些許,秦非冰冷的肢體末端重新有了熱意。
身后那個蠢人卻絲毫讀不懂空氣,依舊喋喋不休地嚷嚷著:“你們雖然人多,但我們?nèi)艘膊簧伲詈脛e——”他剛剛還在為自己是白方陣營而感到慶幸,一轉眼之間,就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小團體中的異類。看樣子, 他昨晚不在家的時候,爸爸媽媽又去哪里進了點“貨”。
秦非倚靠在稻草垛旁邊。秦非一開始將刁明拴在了隊伍最后,但他老是亂動,不跟著大部隊的方向走,把隊伍末尾兩個人拽得差點打結。“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diào),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對。糾纏的黑色藤蔓從祂的腳下向上延伸,如同一道道帶著尖刺的鎖鏈,將他牢牢困住,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
“垃圾桶嗎?”“死亡規(guī)則都是一樣的,違背了NPC的話。”
從大象進房間到現(xiàn)在,甚至才過了一分鐘!
這個時候屋外卻忽然傳來動靜。
但現(xiàn)在,秦非總覺得,里面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shù)個馬甲,其中大多數(shù)都已被他棄之不用。
一道低沉微冷卻語氣溫和的聲音在秦非背后響起。
反而是身邊這個應或。
城外包裹著層層安全防護,一旦有不屬于玩家和指定NPC的生物想要硬闖,系統(tǒng)便會立馬接收到警報。“……沒事了。”秦非開口,發(fā)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啞。
余阿婆聞言果然大驚失色:“什么?!”
眾人左側有三個電梯,紅色的樓層提示是這里為數(shù)不多的光源,右側則有一扇窄門,上面寫著安全通道四個大字。(ps.不要著急,親愛的外來者們,它終歸會出現(xiàn)——在它該出現(xiàn)的時間,在它該出現(xiàn)的地點。)“快進來。”
林業(yè)慌忙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之前被他收起來的祭壇碎片。他對眼前之人欣喜若狂的模樣視而不見,自顧自地繼續(xù)道:
更恐怖的是,彌羊一聽見“媽”這個字,渾身的血液就都開始翻滾沸騰,洶涌澎湃的母愛簡直快要抑制不住噴涌而出。手背上的皮膚逐漸開始麻木,秦非這才將手抽了出來。
更何況他還因此受了重傷,又沒了一條手臂,能否活著離開副本都成為了未知數(shù)。秦非不著痕跡地垂眸。秦非默默思索著對策,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他已經(jīng)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啪嗒。”林業(yè)詢問秦非道:“非哥,接下來我們要去哪?”
像秦非這種大佬,陶征不信他不想去夠一夠隱藏任務。
秦非一回頭,便見六雙眼睛炯炯盯著彌羊和自己,一副誓要抱緊兩人大腿的堅定樣。
躲在活動中心,或許能夠讓他們逃過今晚這一劫。小朋友房間在紙上畫好格子,又在角落畫了個O,粉紅色的蠟筆懸浮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充滿了期待。
可偏偏,現(xiàn)在,他連扭頭和其他玩家商議對策都做不到。現(xiàn)在,這場直播壓下的金幣全都要泡湯了!“我還以為——”
玩家們踩在雪地里,幾乎寸步難行。聞人黎明看著她的表情,越看越覺得眼熟。就在秦非一行人走后不久,另一只玩家團隊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在某些特殊時刻,或許能發(fā)揮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略帶敬畏地望了一眼秦非。崔冉在薛驚奇的團隊里很有話語權。
但秦非確實覺得,污染源,似乎是個挺不錯的人。七名玩家放輕腳步,走入門內(nèi)。那致使他們死亡的,很可能并不是副本內(nèi)的NPC,而是規(guī)則本身。
作者感言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