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徐陽舒快要哭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鬼火道:“姐,怎么說?”
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秦非:……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幾人被嚇了一跳。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
那份指南的第7條明確寫著: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
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難道這也是他的天賦技能?
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
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并不一定。
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尤其是6號。
作者感言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