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愣了一下。“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十分鐘。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秦非若有所思。
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艸!”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哪兒來的符?
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秦非:???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秦非:“……也沒什么。”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作者感言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