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用氣球和鮮花建成的拱門仍然樹立在游戲區門口, 拱門上的花已經有些枯萎了,邊緣泛著頹敗的灰棕色。應或緊了緊領口,防止風雪從縫隙處鉆入沖鋒衣內。
“真可憐啊,嘻嘻嘻,但也沒辦法,畢竟這里就她最弱了……”于是干脆放棄不想,躺回床上,目送著兩人走下樓梯。玩家們半彎著腰,在遍地污濁中摸索著,將那些東西挑揀出來,擺在一旁的地上。
秦非:“……”
腳步聲,或是人的叫喊聲。“那邊八個是一個小隊的。”幸福到像是整個人被浸泡在一桶溫水里,手臂上的毛孔都舒張開了。
怎么這扇門好像是深棕色的?他就是因為知道,只要預選賽一播出,必定會有無數人和現在的他做一樣的事, 所以才不想參賽的。
然后來到五金店里,購買了一塊長方形的銅牌。
他原本已經做足了準備,六個祭壇分別藏在六個垃圾站中,大家至少還需要在副本中呆足一天一夜。云安喝了口酒,望著銀幕的目光灼灼。黎明小隊昨天晚上就意識到刁明出問題了。
可五個祭壇,要是一口氣砸完,會刷新出多少怪啊?
雪山的夜晚從來無星無月,暗沉厚重的烏云帶著一股山雨欲來兵臨城下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秦非正想關閉商城面板,思忖片刻后卻延緩了動作,指尖點點按按,不知又做了些什么。實在太冷了。
還是他們真的,打從心底里遺忘了這件事?說著他右手手掌下壓,面前空地上忽然憑空冒出兩個打包卷好的長條形物體。
唐朋的話沒能說完,被另一道聲音打斷。刁明鍥而不舍地追問。早6:00~6:30 社區北門
傀儡玩家看著緩緩合上的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既然我已經滿16歲了,那按我們之前說好的。”
有個細細弱弱的聲音從房間角落響起。因為走廊上整體的氛圍尚算輕松, 半點不見愁云慘霧。不過也僅限于此而已。
諸如此類的討論層出不窮。秦非凍得牙根直打顫。
老虎道:“ NPC一開始邀請我們進去的時候,只問了‘你們愿不愿意進屋來玩游戲,贏了能贏10個彩球’,他沒有說過這個游戲是石頭剪刀布。”陶征有些明白了:“七月十五釋放邪神的條件是四十四生魂、六祭壇、一銅鏡,玩家們在社區里抓的鬼,是余阿婆原本打算獻祭給邪神的生魂。”
那里仿佛像是某個舞臺的入口,一塊艷紅的絨質幕布懸掛在半空,兩側點綴滿了鮮花與氣球。
當時玩家們已經將隱藏任務做到了最后一環,系統提示明確告知了他們,只要砸碎銅鏡,任務就能完成,副本也將隨即結束。叮叮咚咚的系統提示在耳畔接連響個不停。秦非掀起眼皮, 不動聲色地瞄了頭頂一眼。
他們先是遠遠看了蝴蝶一眼。
鬼嬰在副本外時一向愿意聽秦非的話,但進入副本以后,受到系統之力的壓制,反而很難發揮出它最大的效用,只能時靈時不靈,被秦非當成吉祥物一樣養在身邊。即便如此,此時此刻,玩家們的心情依舊全都緊張得要命。雖然今晚甲板上,戴著面具的NPC不多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
這算什么問題?可光幕中的當事人本尊卻無比淡定,連眼睫毛都沒有顫一下。“抓到了!”烏蒙興奮道。
盲目的丟下彩球任務去尋找剪刀, 在目前是不現實的,玩家們只能暫先將剪刀放在一旁,再看看之后能否在游戲過程中,找到些別的相關線索。絕不該是如現在這般死水微瀾。剩下八名玩家很想交流副本信息,可旁邊坐了個外人,還是個風評差勁到極點的危險分子,眾人實在很難放松精神。
不遠處,開膛手杰克還在半死不活地朝這邊爬。這個詞讓秦非有些訝異,一直以來,他都理所當然地以為,余阿婆信奉并努力想要召喚出的那位邪神,就是污染源本尊。如果黎明小隊和開膛手杰克聯手。
雪山里的怪物也受了密林的污染,而且,他們黎明小隊的所有人,也都有可能受到了這種污染。彌羊正說著,秦非一把拽住他的后領:“到了。”
或者,還有最后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彩球的原主人死去后,彩球才能易主。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
而越過秦非的肩膀,彌羊看見,后方的孔洞中還有一道人影。木屋里的那只雪怪就是周莉這件事情,秦非告訴他以后,他又告訴了黎明小隊的人。可是鬼知道這鬼年鬼月鬼日到底是哪一天啊!
“不要以為沒人做到過的事就永遠不會有人能做到,說不定,小秦就是規則世界玩家中未來的新神!”靈體們津津有味地盯著光幕。
假如是那些高級別的大佬,的確不可能會稀罕他手里那一點C級B級的破爛藏品。萬一他們還賊心不死的蹲在那里,現在回去豈不是送菜。沒有一個玩家表露出出格的意圖,大家都老老實實坐在原地。
精致的側臉線條近在咫尺。彌羊沉著一張臉,視線反復在規則與地圖中穿梭。
可,或多或少,總是與秦非有關。
作者感言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