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
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但它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可以將上面那些優點全部抵消。
快、跑。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巨大的……噪音?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
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笔捪鱿蛄謽I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彪S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钡鹊皆傩褋頃r,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p>
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19號讓我來問問你?!?/p>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
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蹦鞘鞘裁慈??
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作者感言
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