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洞的確挖得極其簡陋,聯(lián)想到昨夜,另一頭怪物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現(xiàn)在帳篷里,挖雪洞的人選已經(jīng)昭然若揭。下一秒。
他連連點頭:“我確定后來回來的那個肯定是呂心。”灰撲撲的陶土罐,上寬下窄,拿起來輕輕搖晃,傳不出任何聲響。谷梁看著近在咫尺的聞人黎明的臉,又看向站在后方陰影處的秦非,面色蒼白。
他頭頂滑下的冷汗和身邊的湖水融為一體,他再次加快速度,朝著仿佛近在咫尺,卻總也走不到盡頭的通關大門沖去。
“也不知道那個貓玩家現(xiàn)在在玩什么。”老虎語氣艷羨。玩家們下午三點回到底艙,難吃的晚餐晚間九點派放,休息鈴聲十點打響。這邊一片愁云慘霧,秦非聽完幾人的顧慮后卻笑瞇瞇的,淺色眸子壓成一條線,一副有刃有余的模樣:“怕什么,現(xiàn)在,我們才是老大。”
在那幾道身影越來越清晰之前, 玩家們心中已然飛速掠過了數(shù)個不太美妙的猜想。在清早的起床鐘聲敲響時,共有三名玩家死于非命。這種帶著惡意的猜測,一下子就戳中了秦非粉絲們的怒點。
一身校服的少年站在客廳中央,面對沙發(fā)上那對笑容詭異的父母,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
和一般的玩家不同,強化的并非肌肉,而是耳力。“看來, 我需要好好挖掘一下副本背后的故事了。”
雖然哈德賽先生對貓咪的印象很是不錯。低級副本通關成功率高,但高級副本通關后拿到的獎勵多,二者各有利弊。“那就很好辦了。”
雖然之前在木屋里,大家都產(chǎn)生了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懷疑,但那都是沒有證據(jù)的。
……到底該追哪一個?從他們在副本中搜集到的信息可以得知,每年七月,是雪山失蹤事件最頻發(fā)的季節(jié)。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得興奮不已。系統(tǒng)提示在幾名玩家耳畔響起。
“那邊八個是一個小隊的。”
“喂,你——”秦非輕輕舒出一口氣:“我們在游戲房里的時候,怕是一直都被這艘船上的‘人類’盯著呢。”
直播大廳里傳出一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彌羊有點酸。“真羨慕,我什么時候也能拿到這樣一張邀請函啊。”
這也太難了。像大多數(shù)智能機的設置一樣,這臺手機中所有未讀消息和推送全都堆砌在鎖屏頁上。……
應或臉色變了又變,低聲詢問:“你覺得,刁明會不會是我們當中那個死者?”好在他出事的位置距離這里已經(jīng)不遠,等好不容易將身上的蟲子處理干凈后,暈乎乎地沒走多久,便誤打誤撞來到了空地上。但一天一夜過去,事情不知不覺就變了樣。
緊接著是手臂。
面目猙獰的怪物張開巨口,頜顳發(fā)出機械般的咔咔響聲,口中尖銳如長錐的牙齒令人一看便不寒而栗。三途則在蝴蝶和薛驚奇的兩只隊伍后方打轉。他穿著一身很普通的黑色外套和運動褲,臉上的頭套雖然有些惹眼,卻并未引起多大關注。
數(shù)不清的樹木從視線兩側飛越而過,沒人有多余的精力留意路線,前方飛舞的蛾群就像黑夜中唯一的燈塔,指引著方向,“我靠!!!”“笑死了,老婆好會說。”
他們就像沒看見前方那黑色的巨口,邁動著腳步,毫不遲疑地跳進了機器里!秦非接過,速度飛快地落筆。現(xiàn)在卻覺得格外可愛。
“她要是不死,光憑著腳力以后也能混出個頭來吧。”不能再偷看了。
他必須不停地喝補血藥劑,才能勉強將生命值維系在合格線以上。
彌羊見后, 神色卻陡然驟變。他喜歡一切新奇有趣又刺激的事,而在這個副本中,最刺激的事無疑就是隱藏任務。
這種事怎么也能忘記?應或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白著臉對秦非道了謝。
呲呲啦啦的聲音從水下傳來,蕭霄的定身符時限還沒到,可或許是因為實在太過痛苦,老虎四人竟在水中瘋狂撲打掙扎了起來。
更不要提眼下這個雪山本中,還有一名死者潛藏在玩家隊伍里,不相熟的玩家之間更是隔著一層隱形的隔閡,誰也不敢信任對方。那里面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石頭洞,又沒暗藏玄機,已經(jīng)確定過沒有東西的地方,怎么可能還有新收獲呢?秦非扭頭,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尸體,抬起手,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
兩排整齊的白牙裸露在空氣中,他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相片在空氣中無風自燃,本應該只是一個圖像的女童,在相框里露出驚恐又怨憎的表情,雙眼向下,死死盯著相框外的人。
現(xiàn)在有空,他剛好可以整理一下自己拿到的積分。秦非并沒有意見:“我都可以。”
這六個字沒能來得及說出口。
青年緩慢地扭頭。三途和林業(yè)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作者感言
想到菲菲之前在14號鬼樓里,三言兩語就聳得他不得不甘當開路先鋒的英勇事跡,彌羊很難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