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那頭,秦非已經(jīng)和林業(yè)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那現(xiàn)在站起來干嘛?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秦非搖了搖頭。
可事實就呈現(xiàn)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秦非卻不慌不忙。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jīng)將宋天團團圍住。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yún)⒂^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xiàn)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zhèn)鞯鸟S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fā)散到了九霄云外。
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有東西進來了。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xiàn)。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qū)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
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開始了。”他輕聲呢喃。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jīng)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可是……魔鬼的“今日份”誘哄。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林業(yè)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qū)內已然空無一人。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jīng)怒意緊繃。啊不是,這個家伙是怎么看出來的????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作者感言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