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現在是什么情況?”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
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三途姐!”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秦非:“嗯。”
人格分裂。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可撒旦不一樣。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對!我們都是鬼!!”
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我也是第一次。”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你也想試試嗎?”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
作者感言
玩家們迅速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