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
和對面那人。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社區居民輪流清理。”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秦非擺擺手:“不用。”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
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
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唔……有點不爽。“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這個破副本,根本就不公平!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
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作者感言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