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fā)現(xiàn),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yè)瞬間渾身發(fā)軟。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二樓的高階觀眾區(qū)內(nèi),那個一直關(guān)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
問號代表著什么?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diào)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
不過。“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fā)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jīng)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fā)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會不會是就是它?
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電子合成的系統(tǒng)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shù)字意味著什么。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qū)в温冻鲆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好呀好呀。”林業(yè)倒是蠻高興的。
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guān)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fù)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guān)系。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秦非盯著那只手。
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真的好香。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宋天連連搖頭。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cè)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系統(tǒng)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徐陽舒:卒!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沒有來處的風(fēng)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fā),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有人來了!”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xù)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你……”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
作者感言
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