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聽崔冉夸幼兒園環(huán)境好,安安老師臉上揚起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們幼兒園可是這附近幾個社區(qū)幼兒園里,條件最優(yōu)越的。”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祭臺左右兩側(cè)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三途一怔。“對吧?”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隨著有節(jié)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fēng)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
“歡迎進入結(jié)算空間!”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
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有……”什么?
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fā)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啊……蘭姆。”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雙馬尾愣在原地。
他說。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fā)生現(xiàn)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fā)生情況。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
一口氣應(yīng)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fā)現(xiàn)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jīng)被累得半死。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jīng)深到什么程度了?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
“是啊。”老人轉(zhuǎn)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guān)系,老玩家背后的關(guān)系網(wǎng)錯綜復(fù)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jīng)過考量。“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徐陽舒一愣。
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y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yīng)慢到令人發(fā)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lǐng)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fù)巳ァ?/p>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作者感言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