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頭。大多數玩家都在休息，秦非半坐起來。

“這條推送是怎么回事, 登山社不是11號早上才進山里的嗎？”林業聞言，下意識仰頭望向彌羊。

碎片被喚醒，本體也就感知到了碎片的存在。在看清那人模樣以后，陶征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刺頭一副要給鬼火當護法的樣子，上前兩步，一屁股把薛驚奇頂開。

……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抬手, 用力捂了一下眼睛。

那冰柜足有兩米多寬，非常沉重，秦非伸手去開柜門的時候都覺得有些費力。彌羊：“？？？？？”那就是一雙眼睛。

“笑死了，就硬閉眼夸唄？？”孔思明的手機設置很奇怪，因為沒有任何秘密，所以無論是誰拿起手機，只要按一下側邊的按鍵，都能立刻跳過鎖屏，直接進入手機的內部程序頁。

蝴蝶在第10位，彌羊在第12位，薛驚奇則可憐巴巴地縮在秦非下面一位。她像一陣風似的沖進雜物間，狠狠將門關上！

其實副本內現存的玩家，應該不止十九個人，但或許是被社區里的怪物纏住了，還有少量玩家并未出現在這里。陶征有些明白了：“七月十五釋放邪神的條件是四十四生魂、六祭壇、一銅鏡，玩家們在社區里抓的鬼，是余阿婆原本打算獻祭給邪神的生魂。”

好在，命運之神似乎在這個早晨眷顧了眼前的玩家們。

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那些鬼怪并沒有統一的方向，他們從各個方位朝秦非奔來，和原本整齊劃一追著蝴蝶跑的鬼怪隊伍沖撞在一起。秦非的腦海中一瞬間飄過了無數念頭，卻沒有一條是和結算空間有關的。

身后，幾名傀儡心有戚戚焉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緊跟蝴蝶腳步，走出404的房間門。所以沒人理她再正常不過。

這種難看，和彌羊在狼人社區里用過的老頭皮囊不一樣，不是普通的難看，而是一種會讓人掉san的難看。要知道在生存類副本中，玩家為了搶食物打破頭也是常有的事，像秦非這樣大大方方把物資讓出來卻連要求也不提的人，簡直見所未見。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回到村口。

對方表情怪得要命，一張英俊的面孔脹得通紅，黑發委委屈屈地貼在鬢角，眼眶紅紅的，仿佛正在經受某種煎熬，又像是受了什么人欺負似的。事實上，假如不是擔心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在秦非一個不注意時獸性大發，把他的小伙伴們拆得四分五裂，秦非甚至想邀請身旁的五人一起去他家避難。亞莉安目瞪口呆：“什么情況？”

房間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個銀色的解剖臺，解剖臺上躺了個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腰間還拴著鐵鏈。

一墻之隔的另一間房間內，應或也正躺在床底下。

秦非瞥了他一眼：“都行，隨便你。”剛才氣氛還算和睦的餐廳，空氣頓時凝固住了。阿惠覺得非常不對勁：“假如這地圖是一個干擾項，設置的會不會太過淺顯了一點？”

剛才他們在活動中心里查看呂心尸體的時候，鬼嬰突然從領域里鉆了出來，像只好不容易找到活人的蚊子似的，一個猛子扎進了地板上那灘還未凝固的鮮血中。秦非&林業&鬼火：“……”黎明小隊的人是后來才加入死者陣營的。

鬼火點頭：“找了。”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忽然，蟲母扇動了一下翅膀。

呂心想起休息室門口貼的規則，第四條中似乎便寫著：呂心說：“沒事，很順利，謝謝關心。”炒肝店老板身上還穿著炒肝店的圍裙，那個圍裙秦非在老板娘身上見過一模一樣的。

彌羊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蜜瓜放進嘴里。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

十有八九是去404號房的。老保安沒回話，但把門打開，示意秦非進來。烏蒙和騶虎都懵圈了，站在那里傻不愣登地看著。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說主播放棄治療的話，他明明就在努力搶救，還動了個大手術。”玩家在副本中探索度越高，結算時得到的積分才會越高。

他不知道。“開膛手杰克。”秦非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沖我來的？”“然后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系統播報里的死亡玩家。”

這東西還是他個把月之前，在中心城里給鬼嬰買小衣服的時候，店員幫他打包時得來的。明明是已經走過一遍的路，明明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雪山。

但沒人進去，因為休閑區門口豎了塊告示牌：印泥鑰匙紙能作用在最簡單的基礎房門上，也就是副本沒有額外施加任何開鎖條件的門。之后他又隨機抽選了幾個玩家閑聊。

“服務大廳內禁止喧嘩！” NPC神情不悅。聞人黎明嘆了口氣：“支帳篷，原地修整一下午。”副本怎么可能那么仁慈？

好家伙，賊喊捉賊也就算了，喊完以后還連偷帶摸。

秦非原本也想到，要將地磚掀開看看，但那石板不是輕易就能掰斷的。刺鼻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