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這個也有人……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
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
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監獄?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
“嗨~”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
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頃刻間,地動山搖。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還是不對。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間內,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蕭霄:“……”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作者感言
在規則世界中,絕大多數玩家購買的外觀,都是僅限于在中心城中使用的單渠道外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