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但0號囚徒頑強(qiáng)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dāng)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fā)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tuán)還是順眼上了不少。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jīng)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小秦,人形移動bug!!”不過,嗯。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dāng)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他承認(rèn),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wěn)、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
“啊——!!!”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dá)著相同的含義: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咯咯。”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dāng)中輪轉(zhuǎn)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rèn)可似的。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fā)寒。秦非收回視線。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yīng)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眼看頭頂?shù)奶?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yè)三人道別。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媽呀,是個狼人。”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yù)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tài),在如此險要的關(guān)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我現(xiàn)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fā)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
秦非穩(wěn)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dāng)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jìn)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秦非調(diào)出彈幕面板。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蕭霄暈頭轉(zhuǎn)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jìn)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熬一熬,就過去了!“這是……成了?”僵尸林業(yè)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
規(guī)則世界危機(jī)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tuán),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繼續(xù)。”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
——尤其是第一句。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fù)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服務(wù)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jīng)通關(guān)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
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可當(dāng)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噗呲。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rèn)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蕭霄一愣。
作者感言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fā)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