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
“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7號是□□。
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秦非的反應很快。
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
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請等一下。”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
“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找到了!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
當然是有的。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作者感言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