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你也可以不死。”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十分鐘。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祂來了。秦非道。
蕭霄不解:“為什么?”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但這不重要。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tài),依舊高高在上。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yè),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fā)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他們是在說:
這是導游的失職。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jié)n和血液。
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
秦非沒有妄動。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
心臟跳得發(fā)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最終核算積分:3266分,恭喜玩家秦非!】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作者感言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