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是高階觀眾!”……
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溫和與危險。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
蕭霄仍是點頭。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前兩格空肯定要填尸體】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
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也對。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作者感言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