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秦非皺起眉頭。
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dāng)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tǒng)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dāng)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yuǎn)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我他媽正在認(rèn)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qiáng)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yīng)該是快到中午了。
最終,右腦打贏了。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但蕭霄現(xiàn)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yè)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guī)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yuǎn)處,林業(yè)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tmd真的好恐怖。
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yuǎn)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而堂屋內(nèi),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dāng)?shù)倍的喊叫聲,已經(jīng)順?biāo)浩瓶諝鈧髁顺鰜怼?一旁的蕭霄:“……”
秦非心中一動。……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jù),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bǔ)充道: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不要說話。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shù)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林守英尸變了。
“三途姐是高玩預(yù)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fù)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
撒旦:“?:@%##!!!”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很快,出發(fā)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fā)現(xiàn)——”林業(yè)大為震撼。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這個副本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jié)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jié)局來,嘖。”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qū)域。
秦非扔?xùn)|西很有準(zhǔn)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jìn)泥土中,拔都拔不動。但在現(xiàn)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qiáng)大。
當(dāng)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但秦非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不到絲毫緊張。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秦非飛快轉(zhuǎn)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fù)P開!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tài),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
作者感言
那趕尸匠能力很強(qiáng),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