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昏暗的廂房內(nèi),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guī)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五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xù)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zhèn)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shù)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系統(tǒng)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lián)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是徐陽舒動的手腳,還是副本動的手腳?“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jù)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清晰的系統(tǒng)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怎么……了?”導(dǎo)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jīng)費,但按社區(qū)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jīng)途經(jīng)過無數(shù)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出現(xiàn)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guī)則中心城內(nèi)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彈幕都快笑瘋了。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fù)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tǒng)的管轄。
這一次卻十分奇怪。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nèi)。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是信號不好嗎?”
僅僅10秒,就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zhàn)斗力不可謂強橫。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dāng)。
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xiàn)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zhì)高潔內(nèi)心純凈的“圣嬰”。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
秦非干脆作罷。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wù),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fā)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
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tài)。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
作者感言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