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規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
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
“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
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他低聲說。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秦非微笑:“不怕。”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
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可還是太遲了。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秦非但笑不語。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
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
14號并不是這樣。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里面有聲音。”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
是蕭霄。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