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nèi)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他殺死了8號!”
“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xù)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
“好吧。”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xì)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三聲悶響應(yīng)和著眾人的心跳。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jīng)]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當(dāng)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xù)向前。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rèn)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zhuǎn)’。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dāng)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
六千。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shù)量多嗎?”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shù)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xiàn)在對鬼也怕不起來。不過還好,現(xiàn)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xié)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jīng)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身下的皮質(zhì)沙發(fā)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越來越詳細(xì)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xiàn)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
……天吶。
出現(xiàn)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fù)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鬼火剛才已經(jīng)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jīng)徹底亂了套,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事先預(yù)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視野前方。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鬼火現(xiàn)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
而且,那規(guī)則一定很復(fù)雜。
“……!”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qū)域。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八個人……?
作者感言
他正盯著眼前的空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