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她駭然回頭,纖細的脖子已完全無法支撐頭骨的重量。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說話的是5號。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嘻嘻——哈哈啊哈……”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
三途凝眸沉思。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
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
他們說的是鬼嬰。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接連敲響了十二下。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沒有人回應秦非。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
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漸漸的。“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作者感言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