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人格分裂。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
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
“那你改成什么啦?”3.不要靠近■■。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秦非心下稍定。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凌娜說得沒錯。”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
【玩家秦非在本場直播中,累計獲得積分6532分,恭喜玩家秦非!】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喲呵?
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作者感言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