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鎮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
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
蕭霄:……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作者感言
【Y大學生周莉的手機:什么?你是說,在沒有信號的影子雪山中,它仍舊可以上網通話?】